沈清璇的脸色因为这句话变得铁青。
“叔叔阿姨是你的父母，半夏是你的姐姐，乔年是你的弟弟，我们也有二十多年的情分，寒声，你怎么能说这种话？”
季寒声轻笑了一声，眼底闪过一丝讽刺。
“是吗？他们的亲生儿子、弟弟，不是周乔年吗？和你一起长大的，不是周乔年吗？”
沈清璇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意味，想起这段时间里发生的种种，心里涌起一阵愧疚，慌慌张张地解释起来。
“寒声，你为什么一定要和乔年计较呢？我们是有些偏爱他，但那都是建立在他要替你入宋家的基础之上，我们只是想弥补他而已，你想想在他来之前，我们对你也是一样宠爱啊。”
只要沾上周乔年，就只有这一套说辞，季寒声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。
他看着她一口一个乔年的样子，冷声开口。
“明天之后，我和季家、和你就没有任何关系了，你想弥谁就去弥补，我不关心，也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。”
“你为了和我们赌气就要往火坑里跳，寒声，这真的值得吗？你冷静冷静，和我回沪海，我向你保证，以前的事以后绝对不会发生了！”
沈清璇说得急了，还想扣住他的手。
季寒声后退几步，和她拉开距离。
“我不需要，也不稀罕，这辈子不会再踏入沪海一步，请回吧。”
他语气里的坚决和冷漠，让沈清璇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石沉大海了。
随之燃起的，是无法理解的愤怒和失望。
“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，一点退路也不给自己留吗？”
退路？
季寒声笑了笑，他早就没有退路了。
季家，可能是陌路，可能是深渊，唯独不是他的退路。
他移开眼，看向密切注意着这边动向的宋浮梦，一颗心慢慢安定了下来。
“这条退路，还是留给周乔年吧，啊不，现在应该是周先生了。”
看到沈清璇听见“周先生”两个字眼里闪过的慌张，季寒声突然觉得有意思起来。
“听说季半夏和周乔年已经领证了，劳烦你回沪海的时候帮忙带一句话，就说我的婚礼，没有邀请他们，他们的婚礼，也不用邀请我。从今以后，大家各走各的阳关道，也不必再来往。”
撂下这句话后，季寒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留在原地的沈清璇已经慌到找不着北了。
她拿出手机想和季半夏求证，一点开就看到了周乔年刚发的朋友圈。
“余生请多指教！”
底下配的，是一张和季半夏一起举着结婚证的合照。
看到这张照片后，沈清璇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她本以为自己今天就能把季寒声带回去，然后再找机会和周乔年解释，一切就能回到从前。
结果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。
如今，一个即将要入宋家，一个已经娶了季半夏。
她谁也没留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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