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人节的冷风，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。我叫江哲，此刻，正像个傻子一样，
抱着一个巨大的礼盒，站在A大女生宿舍楼下。礼盒里，是我花了三个月生活费，
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、苏晚晴最喜欢的设计师品牌的绝版项链。
我当了苏晚晴三年的“舔狗”。从大一第一眼见到她开始，我的世界就只剩下她。
我风雨无阻地为她送早餐，凌晨四点去图书馆为她占座，
通宵达旦地为她写那些她看都看不懂的专业论文。她电脑坏了，我修；她想看演唱会，
我通宵排队买票；她随口说一句想吃城西的糕点，我坐两个小时的地铁去买回来，
送到她手上时，还是温的。我以为，精诚所至，金石为开。我以为，我的好，她都看在眼里。
我拿出手机，想问她什么时候下来，却看到兄弟李胖发来的微信，只有一张截图，
和一句话：“哲子，你还好吗？”截图，是苏晚晴的朋友圈。就在十分钟前，
她发了一张照片。照片里，她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在夕阳下拥吻，笑得灿烂如花。
那个男人我认识，校篮球队队长，高翔，一个除了打球和有钱，一无是处的富二代。
照片的配文，只有四个字：“我的青春。”而最刺眼的，
是截图最下方那一行小字：“该动态对你不可见。”我的大脑，“轰”的一声，一片空白。
原来，我连参观她青春的资格，都没有。我颤抖着手，点开她的头像，进入她的朋友圈，
果然，一片空白，只有一条冰冷的横线。我被屏蔽了。三年的付出，三年的随叫随到，
三年的自我感动，在这一刻，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我抱着那个沉甸甸的礼盒，
站在人来人往的宿舍楼下，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，任由全世界的目光，
对我进行无情的凌迟。冷。彻骨的冷。二：你的自愿，
我的笑话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。李胖和其他两个室友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，
想安慰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“哲子，想开点，为了那种女人，不值得。”“就是，
天涯何处无芳草！”我没说话，只是拿起手机，拨通了那个我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。
电话响了很久，才被接起。那头的声音，带着一丝刚运动完的喘息和不耐烦。“喂？谁啊？
”“是我，江哲。”我的声音，沙哑得不像自己的。那边沉默了几秒，
然后是苏晚晴冷淡的声音：“有事吗？我很忙。”“朋友圈，我看到了。”我用尽全身力气，
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，“为什么？”“什么为什么？”她的语气里，
带着一丝嘲弄，“江哲，你不会真以为，你为我做那些事，我就会喜欢你吧？
”“我从头到尾，有答应过你什么吗？有说过让你当我男朋友吗？”“送饭、占座、写论文，
不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吗？怎么，现在想找我算账？”字字诛心。我感觉自己的心脏，
被一只无形的手，狠狠地攥住，然后，一点点捏碎。“苏晚晴，”我惨然一笑，“所以，
我这三年，在你眼里，到底算什么？”“算……一个对我还不错的朋友吧。”她顿了顿，
似乎在斟酌用词。就在这时，电话那头，传来一个嚣张的男声：“晴晴，跟这废物啰嗦什么？
一个舔狗而已，还真把自己当情圣了？”是高翔。我听到了苏晚晴的轻笑声。然后，
电话被挂断了。我握着手机，站在原地，像一尊石雕。朋友。舔狗。原来，
这就是我三年的全部定义。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礼盒，那条我省吃俭用三个月才买下的项链。
我疯了一样冲出宿舍，冲到女生宿舍楼下。那个我亲手包装的礼盒，此刻正躺在垃圾桶里，
包装纸被撕得粉碎，那条项链，被掰成了两段，像一条死去的银色小蛇，
无声地嘲笑着我的愚蠢。高翔搂着苏晚晴，正好从宿舍楼里走出来。他看到我，
像看到一只有趣的苍蝇，脸上露出轻蔑的笑。“哟，这不是我们的大才子江哲吗？怎么，
来捡垃圾啊？”他指了指垃圾桶，“不好意思啊，手滑，把你那破玩意儿给弄坏了。
不过也对，晴晴的脖子，可不是你这种穷鬼买的地摊货能碰的。”苏晚晴就站在他身边，
看着我被如此羞辱，脸上没有一丝不忍。她的眼神，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那一刻，
我心中最后一丝幻想，彻底破灭。三：舔狗已死，删掉过去我回到宿舍，关上了门。
室友们都识趣地没有打扰我。我看着这个小小的空间，每一个角落，都充满了苏晚晴的影子。
书桌上，是我为她整理的、比我自己的还详细的课堂笔记。衣柜里，
挂着我为了陪她参加晚会，特意买的、只穿过一次的廉价西装。电脑里，
存着上百个G的、为她下载的电影和学习资料。甚至连我床头的闹钟，
都设置的是她上课的时间。我，江哲，A大物理系最有天赋的学生，
本该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，却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，活成了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。
我笑了。笑着笑着，眼泪就下来了。我不是在为苏晚晴哭。
我是在为这个愚蠢、卑微、可怜的自己，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。我站起身，开始动手。
我把那些笔记，一页一页地，撕得粉碎。我把那件西装，剪成了布条。
我把电脑里所有和她相关的文件，永久删除，连回收站都清空了。然后，我拿起了手机。
我点开相册，里面有几百张**她的照片。她的微笑，她的背影，她的一颦一笑。
我曾经视若珍宝，每天睡前都要看一遍。现在，我按下了“全选”，然后是“删除”。
【是否确认删除？此操作不可恢复。】我点了“确认”。我打开微信，
找到那个置顶的、我每天要点开无数次的对话框。我看着我们那可笑的聊天记录，
百分之九十九，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。我按下了“删除该聊天”。然后，是拉黑，
删除好友。**、电话号码……所有能联系到她的方式，我一个不留，全部清除。
做完这一切，我感觉自己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，浑身虚脱，但精神，却前所未有的清明。
李胖推开门，看到满地的狼藉，和坐在中间的我，吓了一跳。“哲子，你……”我抬起头，
对他笑了笑。“胖子，帮我个忙。”我说，“从今天起，如果你们再在我面前，
提到‘苏晚晴’这三个字，就打我一顿，往死里打。”李胖看着我眼中那片死寂的灰烬，
和灰烬下重新燃起的一点星火，重重地点了点头。“好！”从今天起，
世界上再也没有那个叫江哲的舔狗了。有的，只是江哲。为自己而活的，江哲。
四：绝境逢生，国士的邀请函我以为，我的大学生活，会在这种压抑的、埋头苦读的氛围中，
走向终结。我开始疯狂地学习，把过去三年荒废的时间，十倍、百倍地补回来。
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，不是在图书馆，就是在实验室。物理学的世界，浩瀚而深邃，
它用最纯粹的逻辑和最极致的浪漫，治愈着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。我的成绩，从系里中游，
一路飙升到了第一。各种国家级的奖学金，拿到手软。苏晚晴偶尔会从别人的口中，
听到我的名字。她只是淡淡一笑，对身边的朋友说：“看吧，男人就是这样，
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。他这是在用这种方式，吸引我的注意呢。”她以为，我还在为她表演。
她不知道，我的观众，早已不再是她。就在我以为，我会以一个优秀毕业生的身份，
平淡地离开这所大学时，一个电话，改变了我一生的轨迹。打电话的人，是**院士。
中国科学院院士，我们物理系的泰斗，一个只存在于教科书和传说中的人物。
“是江哲同学吗？”电话那头的声音，温和而有力。“陈……陈院士？您好！
”我紧张到手心冒汗。“你的那篇关于‘量子纠缠在超导材料中的应用’的论文，我看了。
”陈院士开门见山，“写得很好，非常有想法。很多观点，
甚至和我们正在进行的一个秘密项目，不谋而合。”我的心脏，开始狂跳。“小江啊，
”陈院士的语气，像一个邻家的长辈，“我观察你很久了。你是个好苗子，天赋很高，
就是前几年，心思没在正道上。现在，浪子回头，为时不晚。”“我这里，有一个机会。
一个能让你真正接触到这个国家最顶尖的物理科学，能让你将你的才华，发挥到极致的机会。
但是，这个机会，也意味着奉献和牺牲。一旦加入，你将默默无闻，你的名字，你的成就，
在未来的几十年里，都将是国家机密。你，愿意吗？”我没有丝毫犹豫。“我愿意！
”一个被爱情伤得体无完肤的人，最渴望的，
就是投身于一项宏大的、能燃烧自己一切的事业。国家，就是我最好的归宿。“好。
”陈院士很满意，“明天来我办公室，我们详谈。记住，这件事，A级保密，
不得向任何人透露。”挂掉电话，我看着窗外。天，亮了。苏晚晴，高翔，
那些曾经让我痛苦不堪的人和事，在“国家机密”这四个字面前，瞬间变得渺小如尘埃。
你们的青春，是风花雪月。而我的青春，将是星辰大海。五：人间蒸发，潜龙在渊从那天起，
我江哲，在A大，就成了一个“幽灵”。我退出了所有的社团和学生组织，
不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。我的生活，被简化成了三点一线：宿舍、实验室、陈院士的办公室。
我加入了那个名为“启明星”的国家重点人才培养计划。我第一次知道，
在我们这所大学的地下深处，
竟然隐藏着一个与世界同步、甚至在某些领域遥遥领先的国家级重点实验室。
这里的每一个人，都是真正的天才。这里的每一个课题，都足以改变世界的未来。
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，疯狂地吸收着知识。
量子物理、粒子对撞、暗物质……这些曾经只在书本上看到的名词，
如今变成了我每天都要面对的真实数据和实验。我的导师，就是陈院士本人。
他对我倾囊相授，将我当做他一生事业的接班人来培养。我不再有时间去想那些风花雪月。
苏晚晴这个名字，对我来说，已经像上个世纪的旧闻一样，遥远而模糊。偶尔，
李胖会跟我提起她的近况。“哲子，你知道吗？苏晚晴和高翔那小子，好像快不行了。
”“哦。”“听说高翔毕业后天天在家打游戏，苏晚晴嫌他不上进，两人三天一小吵，
五天一大吵。”“嗯。”“她昨天还找我打听你来着，问你最近在干嘛，
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。”“你告诉她，我死了。”李胖看着我平静的脸，叹了口气，
没再说什么。他知道，那个曾经的江哲，是真的死了。大四下学期，
我作为项目组的核心成员，主导攻克了一个关于“新型量子芯片散热”的世界性难题。
我们的研究成果，将让国产芯片的性能，直接提升一个数量级。这个成果，是绝密。
但我还是因此，获得了那一年的“校长特别奖”，这是A大给予学生的最高荣誉。
毕业典礼上，我作为唯一的学生代表，上台发言。我穿着学士服，站在聚光灯下，
面对着台下数千名师生。我的发言，没有华丽的辞藻，只有对未来的展望和对国家的承诺。
“……愿我们，都能将个人的理想，融入到时代的洪流之中。不负韶华，不负国家。
”话音落下，台下掌声雷动。我看到了台下的苏晚晴。她也穿着学士服，化着精致的妆。
她看着我，眼神无比复杂。有震惊，有疑惑，有不甘，甚至……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悔意。
她大概想不明白，那个曾经被她踩在脚下的舔狗，
是怎么站到这个她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度上的。典礼结束，她试图过来找我。
但我被陈院士和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、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人，直接从后台接走了。
我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。从那天起，我的档案，被正式列为国家A级机密。我江哲，
从这个世界上，彻底“人间蒸发”。六：镀金的职场，
女神的“胜利”在我从世界上“消失”的五年里，苏晚晴的人生，走上了另一条快车道。
和高翔分手后，她凭借着出众的美貌、A大的金字招牌和在学生会锻炼出来的交际手腕，
成功进入了国内一家顶尖的互联网科技公司——“天穹科技”。她很聪明，
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。在技术岗普遍是男性的环境里，她这朵“娇艳的玫瑰”，
总能获得额外的关注和资源。她周旋于各个部门主管之间，长袖善舞，八面玲珑。她很努力，
比大学时努力得多。她会为了一个项目，通宵加班；也会为了一个客户，
喝下自己并不喜欢的酒。短短五年，她从一个职场新人，一路做到了项目主管的位置，
年薪百万，在寸土寸金的城市里，买了属于自己的公寓和车。她成了同学圈里，
最令人羡慕的“成功女性”。她的朋友圈，永远是那么光鲜亮丽。出入的是高级写字楼，
合作的是业界大佬，度假是在巴厘岛，手腕上戴的是卡地亚。她用这种方式，向所有人证明，
她当年的选择，是多么的正确。甩掉江哲那个穷学生，搭上高翔那个富二代，
再甩掉高翔那个扶不起的阿斗，最终靠自己，活成了女王。
这是一个完美的、励志的、大女主的剧本。她也偶尔，会想起江哲。
夜晚；在某个被客户刁难、委屈到想哭的瞬间；在某个看到别的情侣在街头甜蜜依偎的时刻。
她会想起那个，无论她多晚下课，都会在楼下等她的男孩。那个，会把剥好的虾，
默默放到她碗里的男孩。那个，看她的眼神里，永远充满了星星的男孩。但这种念头，
只是一闪而过。她会立刻打开手机，看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，
看看朋友圈里那些羡慕的点赞和评论。然后，她会嘲笑自己的多愁善感。“苏晚晴，
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。”她对自己说，“爱情是最靠不住的东西。只有事业和钱，
才是女人最大的底气。”她听说，江哲毕业后，好像回老家当了个中学老师。她对此，
嗤之以鼻。“果然，烂泥扶不上墙。”她彻底地，将那个名字，连同那段卑微的过去，
一起埋葬了。她坚信，他们两个人，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。她，在云端。而他，在泥里。
她永远也不会想到，他们之间的距离，确实是云泥之别。只不过，她才是那片泥。而他，
早已飞上了她连看都看不见的、九天之上的云。七：命运的交汇，
一份来自国家的合同苏晚晴事业的巅峰，在她入职的第五年，悄然来临。
“天穹科技”作为国内民用AI领域的领头羊，
接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项目——与国家“龙芯”计划的某核心研究所，进行技术合作。
这个项目，级别之高，前所未有。据说，是要将民用的情感识别AI，
与国家正在研发的、下一代超级计算机的操作系统，进行深度融合。一旦成功，
“天穹科技”将一跃成为拥有“国家队”背景的超级巨头，其商业价值，不可估量。
整个公司，都为之沸腾。而这个项目的企业方负责人，经过层层筛选和激烈竞争，最终，
落在了苏晚晴的头上。这是她职业生涯中，最重要的一战。赢了，她将直接晋升为公司副总，
实现阶级的跨越。输了，她之前所有的努力，都可能付之东流。苏晚晴为此，
准备了整整三个月。她带领着公司最顶尖的团队，将项目方案修改了一百多遍，每一个细节，
都力求完美。出发去研究所的那天，她穿上了自己最贵的一套香奈儿职业装，
化着无懈可击的妆容。她站在镜子前，看着那个自信、优雅、气场全开的自己，满意地笑了。
她，苏晚晴，已经准备好，去征服下一个山头了。车队，向着城市郊区的某个秘密地点驶去。
越开，越偏僻。沿途的风景，从高楼大厦，变成了茂密的树林和高耸的围墙。每隔一段距离，
就能看到荷枪实弹的卫兵，在站岗。空气中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、肃穆而紧张的气氛。
苏晚晴脸上的自信，开始一点点地，被一种莫名的敬畏所取代。她意识到，这次的合作方，
和她以往接触的任何商业伙伴，都完全不同。车队，
最终在一座没有任何标识的、巨大的银灰色建筑前，停了下来。建筑的门口，
有两道厚重的、如同银行金库般的金属大门。
经过了人脸识别、虹膜扫描、指纹验证等一系列比电影里还要严格的安检程序后，
苏晚晴和她的团队，才被允许进入。进入大门，是另一番天地。窗明几净的走廊，
一尘不染的地面，穿着统一的白色无尘服、行色匆匆的科研人员。每个人脸上，
都带着一种专注而严谨的神情。这里，没有商业世界的浮华与喧嚣，
只有一种纯粹的、为了某个伟大目标而共同奋斗的、强大的信仰力场。苏晚晴感觉自己，
像是闯入了一个圣地。她那身引以为傲的香奈儿，在这里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。
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干事，接待了他们。“苏主管，欢迎你们。”干事的态度，不卑不亢，
“我们项目的总负责人，江博士，正在进行一个关键实验。请你们在这里，稍等片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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